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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花色琳琅滿目 唯你獨著詩篇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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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送黃昏花易落<3>

[卓以凡X屠敏]

私設:以凡沒自首沒坐牢 屠敏塌房後失蹤假死 他倆雙箭頭 HE向 高中女生沒商戰頭腦+爛文筆 OOC 平行時空 雷者自行避雷 


東盼西盼,以凡終於等到了屠敏的到來。屠敏跟在陸舟的身後。以凡早就聽說過陸舟,祖上三代都是菲律賓華僑富商,直至其父親一代家道中落,是屠敏先夫陳昭強的接濟才重上正軌,如今屠敏回歸菲律賓,陸舟自然是要接濟恩人的遺孀。陸舟深知屠敏的實力,同是女人,屠敏年紀輕輕不但擁有強大的商業頭腦,且手段了得。陸舟是一個重視賢才的人,年近花甲而自己又無兒無女,把智築交給屠敏,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。


「早已聽聞陸小姐美貌同事業一樣出眾,今日一見,果然風韻猶存」

「卓生過獎,話說之前印尼度假村project,好多謝有你哋嘅參與,相信呢個對於我哋智築同貴公司,都係一個好好嘅機會,阿敏你話係唔係?」


本在陸舟身後向酒會主管們打點的屠敏突然之間被呼喚,轉過身勉強寫着嘴角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,緩緩開口。


「東南亞係發展嘅大趨勢,印尼度假村的確係一個好嘅開始」


陸舟看到了以凡那閃爍着的眼神,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天在屠敏辨公室的事,陳昭強離去這麼多年,屠敏作為其遺孀總不能一直陷在這個泥潭中,人總是要向前看。


「印尼度假村我已經全權交咗俾阿敏負責,你哋兩個傾住先,失陪」


以凡看得出陸舟這是為他們製造機會,對上屠敏冷冷的眼神,以凡拉近了他們的距離。


「你好,屠小姐,我哋又見面了」

「但係我唔係好想見到你喎,卓生」

「我想見到你咪得囉」


以凡的手不安分的纏上屠敏的腰肢,在屠敏的黛色禮服上顯得極為突兀。


「點啊,係咪仲係唔想返香港?」


以凡的語氣帶着一種質問,如同他上次在辦公室見到屠敏一樣。他的一字一句都在屠敏耳邊環繞着,她何嘗不想回香港,但相比起回去,向眼前的人報仇才是優先。


「卓生,我哋只係合作夥伴,請你自重」


屠敏拍掉了以凡的手,轉身離開。她用盡力氣不讓自己再次陷入那帶刺的溫柔,以凡落寞的手握住了身旁的白酒酒杯,目送着屠敏那同樣帶着冷清的背影遠去。殊不知,在不遠處也有人在竊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呢。


聯興這麼大一個幫派,有什麼可能被消除。他們江湖中人大多都是講義氣的,但除了有利益衝突的時候。傅天耀這個這麼愛恨分明的人,有仇自然是要報。被逮捕監禁,又不是處死刑,他要做的事,手下的那些小的也一定做得到。


以凡在屠敏離開後,無奈且尷尬的環顧四周,眼尖的他在茫茫人群中找到了那一個奇奇怪怪的人。當初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勁,反正一個這麼盛大的酒會,有一些奇怪的讀書人也不是罕有的事。但越想越不對勁,越回想那人的裝扮越覺這不是一個正經的讀書人,去問了問酒店職員的酒會名單,名單上的博士院士們都正在和酒會上的其他人聯誼,只有那位奇怪人獨自遊轉在場地的每個角落,以凡猜到了這人的目的,看出了這人的同黨,但就是摸不透刺殺的目標是誰。那人有意無意走近政府的那堆人,又經常徘徊在陸舟和屠敏身邊,以凡的戒心提到極點,就算把有奇怪人的事告訴大會保鑣主管後,依然水也不敢多喝一滴。

陸舟被老舞伴邀去跳舞了,剛好以凡就在陸舟的不遠處,屠敏順理成章的被塞給了以凡。以凡心不在焉的留意着四周,屠敏就盯着他魂不守舍的眼神。


「得償所願仲唔開心咩?」


以凡的眼神瞬間被屠敏的話拉回,直直撞進屠敏那帶着些許幽怨的眼神中,以凡才發現自己原本牽着屠敏的手已經鬆開。


「oh sorry啊」


以凡重新牽上了屠敏的手,抱緊了些,但深情的華爾茲不但沒有拉近他們的距離,他們之間的隔閡甚至更遠了些。屠敏不知道自己的失落從何而來,又為何出現,但看着近在眼前卻又遠至重洋的人,與剛才的態度判若兩人,自己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。


「卓生,你咁樣,我好難同你繼續喎」


以凡的視線又被拉回,屠敏的眼眶在燈光的映襯下來有點泛紅,以凡有點不知所措,在卓家的二十五年來,他沒有什麼東西是需要猶豫的,甚少不知所措的感覺,但是自從屠敏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後,他那是頭一次徹底感到對一個人束手無策。正當以凡仍陶醉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之時,屠敏的朱唇覆上了他的雙唇。以凡回過神來,帶著酒甜的吻越吻越深,以凡的雙手開始不安本分,溫熱的雙手隔著布料在屠敏的背摩娑著。沒有人注意到這對在角落中吻得激烈的”合作夥伴”,除了陸舟和那個奇怪人。陸舟為他們的發展速度感到一絲絲欣慰,但那奇怪人的神情,就有種說不出的詭異。

「凡少,係你自己致自己於危險,唔好怪聯興同天爺不義」



以凡被屠敏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有點缺氧,主動抽離了屠敏那被自己吻花了的朱唇。一手仍然摟緊屠敏的楚腰,騰出另外一手替屠敏拭去那被自己弄花了的口紅。


「屠小姐,你覺唔覺得今日呢個酒會有啲奇怪,例如某啲人—」

「奇怪嘅咪你囉」屠敏嬉笑著的說,但以凡那莊重的神情告訴她,他是認真的。


「你係咪知道啲乜」屠敏再次開口,語氣明顯變得謹慎。


「我頭先問過,有一個唔喺大會名單上面嘅人入咗嚟,我認得佢,係聯興啲人」

「傅天耀?」

「你同陸小姐都要小心啲」

「知道,我會處理,但係你快啲走先,我唔想你喺我同你契爺嘅恩怨之中受傷,你仲有欠我嘅債未清」

「知道」


以凡微微頷首,在屠敏的眉心落下一吻後轉身離開大步步出酒會,留下屠敏一個在原地懊悔着剛才的衝動。


屠敏去洗手間補完妝回來,剛好到了陸舟上台演說的時候,作為智築的核心高管,屠敏自然跟着陸舟上台。剛踏到台上,屠敏便察覺了一絲詭異,轉過頭看向台下,便看到以凡口中的奇怪人…

和手中的那把手槍。


預感的疼痛並沒有襲來,閉上眼的屠敏只感受到了有個人抱住了自己,為自己擋住了那子彈。

抱住自己的人身軀漸漸滑落,屠敏果斷的睜開雙眼,是卓以凡。


「救護車!叫救護車!」 

「以凡!卓以凡!你千祈唔好死啊...你仲爭我好多嘢未還㗎⋯唔好瞓啊」


以凡在世界徹底變成一片黑暗之前,最後看到的是屠敏那發紅的眼眶,帶着慌亂的目光。她一直握緊他的手,正如上次一樣。只不過上次是她救了以凡,今次是以凡捨命救了自己。


Emma來的時候,屠敏正在手術室門口坐著,Emma也坐了在屠敏身傍。


「老板」


屠敏接過Emma遞過來的紙巾,擦了擦眼角的淚。


「我已經唔係你老板啦」

「係你話俾我哋知真相,係你比一個機會我哋報仇,而最後又係因為你唔想拖累我哋而做咗一場戲,老板,其實我哋真係冇嬲過你,尤其係Vani,你真係唔想返香港?」


屠敏聽到Vani這個名字,一直徘徊在眼眶的淚水化成珍珠掉落在黛色禮服上。她又怎會不知道Vani為自己做了多少,對自己的心意?但同一個問題又來了,她不論以什麼身份回到香港,都一定會為殷繁帶來負面影響,殷繁各位同事的努力都可能會付諸流水。她決心在菲律賓建立自己的第二個事業帝國,就是為了給殷繁提供一個後盾。


「有好多嘢,唔係單憑我一個可以決定到」

「老板,無論如何,只要你需要我哋,我哋就會喺度」


Emma抱了抱屠敏,剛好手術室大門打開,主刀醫生跟他們說以凡中槍沒有傷到脊椎也沒有傷到內臟器官,沒有什麼生命危險,但仍需要好好休養,屠敏那如釋重負的表情,Emma全都看在眼裏。


屠敏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以凡,心中的酸楚湧上喉嚨卻又無法宣之於口,唯有握緊他的手。也許流淚真的會令人疲倦,月光灑進以凡的單人病房,微弱的光照亮着床上熟睡的以凡和伏在床邊入夢的屠敏。


也許是周公的安排,近在咫尺的兩人在寂靜的夜中發著同一個惡夢。


夢中,屠敏在以凡面前吞槍自盡,屠敏在睜開眼睛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以凡抱住滿身是血的自己,說着無數句對不起。


「老板,你不如返屋企瞓啦」


Emma放下手中的白粥,這是屠敏昨天告訴她今早一定要帶來給以凡的。


屠敏望了望麻醉藥效未過依舊熟睡的以凡,又看了看恰好踏向8:00的時針,留下幾句說話叫Emma好好照顧以凡,有什麼事要及時打電話給她,又在紙上寫上自己在菲律賓的電話號碼後便回了家。


屠敏一直以來都是獨居,打開家門口發現空無一人已是習慣,但今次是她頭一次感到空虛。自倪寶群在那場塌樓災難中先拯救了洛子峰那一刻開始,她便知道自己是孤獨的,後來也習慣了這種孤獨,不知為何如今自己卻感到寂寞冷清。


屠敏在浴缸放了一盤冷水,冰冷的觸覺浸透全身每一寸肌膚,她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冷靜自己,她知道自己正在逐步沉陷,但沉淪的對象偏偏與自己深仇如隔大海,他曾經傷害了自己身邊無辜的人,背負着卓家的罪孽,在為家晴復仇面前,自己的情愛又算什麼,反正洛子欣的人生一早已經被卓廷光毀了,屠敏活着的意義只是為了洛子欣所愛的每一個人復仇,她一早已經失去了自己,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安危,而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的行屍走肉着。


回想起她一生最重要的三個人,是洛志華、陳昭強和卓以凡。洛志華給了洛子欣父愛,是洛子欣童年的庇護傘,可惜這把庇護傘隨着大樓倒塌在那充滿黑暗的日子。被偷渡船在茫茫大海中救起,再被語言不通的人販子轉手再轉手,輾轉至流落菲律賓。陳昭強的出現,再次給予了洛子欣人生的曙光,他在那骯髒的地方把洛子欣從絕望的人生重新拉回正軌,洛子欣自己也很爭氣,用短短五年完成了中學到學士學位的課程,在菲律賓最頂尖的菲律賓大學畢業,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陳昭強的繼室,但隨之而來的是血海深仇的揭露。卓以凡,又或者說張以凡,是洛子欣來不及宣之於口的年少悸動,這份感情也隨着大樓的倒塌埋在瓦礫下,屠敏在相隔多年再次見到卓以凡之時,那一份悸動再次湧現於心頭,可惜的是如今的屠敏,不再是當初單純天真且快樂的洛子欣。


最後屠敏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,醒來之時已是黃昏,是Emma的來電,屠敏立刻掀開那溫暖的被窩,裝上假肢,連妝也懶得化趕到了以凡的單人病房。


以凡正躺坐在病床,見到屠敏來了,勉強撐起唇角露出一個微笑,屠敏見到以凡這樣,眼眸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,素顏的屠敏沒有如平日的強大氣勢,甚至有點乖巧,以凡的左手扣上了屠敏的後腦勺,輕撫她的髮絲,弄得屠敏最後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。


「冇事就好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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