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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花色琳琅滿目 唯你獨著詩篇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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懷思

[王蓁X李隆基]深宮計元配夫婦同人文

私設眾多 給這對留了後 BE 爛文筆 雷者自行避雷 


生同衾死未同穴,執手相伴蓬萊願


我叫登真,是大唐的懷思公主,是當今聖上唐玄宗的長女。


我住在安仁殿,這是爹爹,哦不對,正經場合應該叫父皇,是父皇特許的,整個大明宮只有我能這麼叫爹爹。而我的書童不知道是從哪裏聽回來,說這安仁殿,是我娘親曾經的寢殿。

全大明宮都知道,唐玄宗的皇后是天大的忌諱,萬萬不能提的,而這位皇后,正正就是我的娘親。


我自小就知自己是在冷宮出生的,但小時候我不知道冷宮到底是什麼一回事,覺得那只是一個宮殿罷了,如今才知道那是一個很陰森的地方。


滿朝文武在娘親進冷宮也曾勸諫過爹爹冊立繼后,例如選秀入宮後一直得寵的惠妃。不過之後爹爹在上朝時向朝臣大發雷霆,說此生不再立后,自此無人敢再逆違龍顏。


我短短十年的人生裏,娘親從來沒有出現過,我是由爹爹和奶娘一手帶大的。奶娘說小時候的我除了爹爹上朝外,我基本上是十個時辰都留在爹爹身邊。


我從來沒有見過娘親,我依稀記得在我五歲的時候,爹爹說過他做了一件很錯很錯的事,所以娘親生下我以後便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,我當時覺得,娘親只不過是在那裏等着我們,或許娘親會回來找我們倆吧。


我又記得奶娘說過,我小時候抓周抓了一個左手拿了一個小小,特製的匕首,右手拿了一本奏摺,過了一會兒我又走到了爹爹的身旁,抓了抓他的龍袍,爹爹高興壞了,把我抱起來不停重複着「李唐要出女帝了」而導致我現在除了要和妺妹們學習琴棋書畫,更多的時間是放在和弟弟們在書房讀書,和宗親表兄們在競技場上一比高下。巾幗不讓鬚眉,爹爹說我和娘親一樣八面玲瓏,我又問爹爹娘親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,他又不肯說了。


今夕難得這些事勾起了我的興趣,我試探着問爹爹,娘親是個怎樣的人,他竟然一反常態地跟我說了一個很長的故事。


爹爹說,他和娘親剛剛成親的時候,剛好是臨淄的雨季,娘親就每日都在家門前,撐著傘等他回家。之後到了爹爹的生辰,娘親為爹爹煮了一碗長壽麵,爹爹說那一碗長壽麵雖然樸素,但這是他一生人吃過最好吃的長壽麵,可惜娘親不會再煮了,也找不到同樣的味道。我開玩笑的說,也許娘親會在爹爹下一年生辰帶一碗長壽麵回來呢。他只是笑了笑,摸了摸我的頭,不說話。


我很快便睡着了,醒來時爹爹也已經去了上朝。

上課時我聽太傅說,我娘親叫王蓁,是爹爹的結髮之妻,後來因為生我而死了,我還因此失魂落魄了許久,原來爹爹一直都在騙我,娘親根本不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,而是永遠的離開了我們。

直至奶娘跟我說,我娘親是因為愛我才拼命的生下我,娘親在那一個很遠很遠的彼岸也不想看到我不開心吧。


下課後,我在御花園碰見碰見了爹爹和惠妃娘娘。由於我是唯一的嫡出公主,整個大明宮上下見到我也要禮讓三分,這當然也包括平日刁蠻跋扈的惠妃娘娘。


爹爹見到我後原本充滿憂鬱的眼神瞬間生出光彩,叫了惠妃娘娘下去,我們父女倆坐在太液池的涼亭,繼續未完的話題。


爹爹說,有一個叫韋后的壞人,在很久很久以前派了刺客想要刺殺爹爹,是娘親奮不顧身沖出來護住爹爹,當時爹爹怕得要命,怕娘親這樣就和他天人永隔了。不過幸好,娘親在昏迷了三天後終於醒了。爹爹說,娘親表面上看起來好像什麼也不怕,但其實娘親很怕疼,也怕苦,只是為了爹爹,才變得什麼也不怕。


說完,天色也漸漸變暗,我也是時候要回宮用晚膳和練琴了,爹爹送了我回宮後還是不放心,決定和我一起用膳。

看着我放在旁邊的琴,爹爹又說起了這琴的故事,看來爹爹真的是壓抑很久了,這些他以前都不會說的。


爹爹說,這把琴,是娘親留下的。娘親在的時候,最喜歡的就是彈琴,娘親特別喜歡飛花鶴嗚,說這就像娘親和爹爹的故事,有轉折,有低潮,但最後都回歸溫馨。送爹爹離宮後,我撫着娘親的那把琴,悄悄的問了一句「娘親,你會回來嗎」


可我明知不會,娘親已經死了。


娘親在十年前就死了,她早就死在我出生的那一個晚上。


但就在那一晚,我卻夢到了娘親。


她穿着樸素的綾羅長裙,完全不像是一個皇后的樣子,她告訴我,其實她一直都在,她一直都愛着我和爹爹。但我看不清她的樣子,我想要捉緊她的手,但正正就在她別過臉面對我的那一刻,侍女便叫我起床。


我整天都心不在焉的,記掛那夢境。那夢境是多麼的真實,但又多麼虛幻。


我好像明白到了爹爹當時的無奈。

想捉緊,但人卻不在了。


再一次看到爹爹,已經是在歲末宮宴上了。

我仍是坐着那個距離爹爹最近的席位,看着舞姬們千篇一律的表演,心裏吐槽着禮樂司已經黔驢技窮,直到我看到了爹爹看着台下,那熾熱的目光。


「宮中不是不許表演仙女獻星的嗎」

我身旁的晧兒嘟了嘟嚷。

「晧兒,待皇姐之後查清楚再告訴你好嗎」


那一晚,我久久睡不着。總覺得事有蹺蹊,於是決定在宮裏散步散心,而我竟然在御花園再次遇上了爹爹,可他身邊空無一人,看到了桌子上的酒瓶,我明白到爹爹這是在借酒消愁。


我躲在草叢旁,偷聽着爹爹的自言自語。


「蓁兒,對不起啊」

「蓁兒…是不是如果我沒有把你送進冷宮,你就不會死,就不會離開我和登真…」

「蓁兒你快回來,三郎把江山都交給登真,我們離開大明宮,看看你喜歡的南方的美景,過你喜歡的簡單生活,你快回來…」


爹爹原來是在想娘親。

我差了侍女去找人來送爹爹回寢殿後也回到了安仁殿,看來這晚是注定難眠的一晚。


第二朝醒來,爹爹像個沒事人一樣照常上朝,彷彿昨天醉酒的不是他。

我又派了一些比較忠心的婢女在宮內宮外也打探著娘親的事。我作為嫡長公主,自然是要替娘親管好尚宮局的。汪尚宮一直忠心不二,把尚宮局管理得井井有條,她說,再等我長大一點,我就要負責起整個尚宮局了。我忽然想起她是宮裏的舊人,她一定知道我娘親的事。


我盤了她好久,她才說我娘親在的時候對下人很好,非常體恤她們這些宮娥,在局裏遇到難題的時候總是有辦法解決。

我又問了她知不知道娘親和爹爹的事,為何娘親會被爹爹送進冷宮,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,她支支吾吾的,最後突然的跪下,叫我以往的事不要去管,知道得越多對我百害而無一利。

我更疑惑了,娘親和爹爹的事,到底是如何?仙女獻星又是怎麼一回事?


之後幾天我都在等着宮娥打探回來的事,雖然都是一些很瑣碎的事,但是這麼多件事綜合起來,娘親和爹爹的故事軌跡就有了紋路。


我曾經有過一個哥哥,或是姐姐。那是在娘親和爹爹仍是太子妃和太子時的事了。可惜的是那個孩子,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,就離開了爹娘。娘親也傷了身子,之後才好不容易懷上了我。憑借娘親的睿智聰慧,娘親和爹爹同心同德,在登上帝位之路上一直披荊斬棘,他們兩個人恩愛度過了十多年的生活,直到爹爹順利登上皇位。


之後就出現了一個叫鄭純熙的女人。自從鄭純熙進宮,好像人人都向著她。她是太平公主的侄女,而太平公主是爹爹的政敵。娘親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顯露出自己的陰暗面,她怕鄭純熙是奸細,不斷提防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,人人都說娘親變了,變得心胸狹窄,可我聽着聽着,卻覺得她沒有變,也沒必要變。娘親替爹爹登上皇位,難道這不需要心計和人命?大明宮中,沒有一個人是善良的,最多的只是偽善,善良的人在這個染缸,也只會變成自己痛恨的樣子。作為在大明宮長大的孩子,這是必須的。雖說我肯定是向著我娘親的,但這是事實。


他們又說,爹爹在登上帝位之前就許諾過,這輩子只有娘親一個皇后。


可隨着時間流逝,爹爹似乎漸漸喜歡上這個新來的鄭純𤋮,而不久鄭純熙懷孕了。滿宮上下都知道娘親難成孕,而鄭純熙此時此刻懷孕更是佔盡了爺爺、爹爹、還有大明宮中每一個人的的關注和寵愛。娘親自己卻形單影隻,和爹爹的距離漸遠。現實與期待落差,娘親的心頭自然湧起了妒火,屢次施行毒計謀害鄭純𤋮,雖然為保后位殘害他人性命當然有罪,但我覺得娘親沒有錯,大明宮的遊戲規則就是如此。說到這裏,我開始有點討厭爹爹。愚蠢雖不是一種過錯,但鄭純𤋮真是蠢得令人髮指。而爹爹其實一直都知道真相,只是他在當時怨極了娘親,怨她殘害宮妃子嗣,怨恨著本許下同生共死的娘親為何變成這樣,但其實爹爹怨的,只不過是娘親毀了他掌握實權的籌碼。這時的怨蒙蔽了爹爹的雙眼,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對娘親的情義。因此,在爹爹真正掌握實權後,他立刻把娘親打入了冷宮,因為娘親在帝皇眼中,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。


但殊不知,原來娘親當時已經懷上了我。


我是早產兒,聽爹爹說我出生的時候還末足月,小小的一個抱在懷裏,睡着的樣子像極了娘親。


而這一晚,正正是娘親最後一次見到爹爹。聽宮裏舊人的傳聞說,爹爹是來到冷宮才知道我的存在,才知道娘親拼死留下了我。


聽到這裏,一向都不輕易落淚的我一反常態,躲在被窩裏由輕輕啜泣到放聲大哭。奶娘也安撫不了我,最後他們找到了爹爹。


可我不想見到他。


我知道他愛我,愛娘親,但我接受不了。


他看着在被窩縮成一團的我,輕輕拍了拍我的背。


「登真,你都知道了吧」

我沒說話,只是停止了哭聲。

「爹爹也一直很愧疚,是不是如果爹爹沒有把你娘親打進冷宮,我們一家三口還能好好的在一起過新年,還能看著你長大,還能看著你找到如意郎君,登真這個名字是你娘親替你取的,她希望你能憑着自己的真心而活,她離留之際還在囑咐爹爹要好好照顧你—」

「你不是在娘親走了之後才知道有我嗎」

「登真,爹爹帶你去一個地方」


爹爹把我帶到了大明宮最高的樓閣,這裏能看到大明宮的一切,也可以很清楚看到…我出生的地方,冷宮。


「爹爹不敢直接去冷宮看你娘親,於是就每天都爬到這裏,這裏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你娘親,我看著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,就知道我倆苦盼多年的禮物,終於來到我們身邊,但我們的關係卻早已支離破碎,爹爹後悔也來不及去補救犯下的錯,來不及挽回你娘親的生命」


娘親用生命,去賭一場根本不會贏的賭博。

她把生命交給了爹爹,也用生命留下了我。


「你娘親足足用了五個時辰才生下你」


爹爹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帶着笑意,但還是被我發現了眼中的淚氣。


「我抱著她,她抱著你,輕輕的唱著搖籃曲,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了」


爹爹沒有自稱朕,也沒有自稱爹爹,也許他以前對娘親也是這樣的吧。


「後來呢」

「後來啊…你娘親唱著唱著,漸漸的沒了氣息,咽下了氣,走了」

「那…娘親有沒有留下什麼」

「你娘親說,她愛我,一直都愛,下輩子,我們要當一對尋常夫婦,白頭偕老,她不想再留在大明宮這個牢籠裏了,不想再為皇后之位而犯罪,她想回家,回臨淄,回我們的家」


站於高樓,我終於明白為何娘親是大明宮的禁忌。

她愛上了帝皇,無情的帝皇也動了心,可惜太遲了。

王蓁已經死了,李隆基的愛,連同王蓁一起葬在了無相寺。


無相,無雙。縱使後宮妃嬪再多,也終究無法與李隆基心尖上的王蓁可相比。就算容顏,神態,身姿再相似,也沒有任何一個能取代王蓁。


可惜思念無聲,幸虧思念無聲

End./tbc...?

-

BE小結局

也想不到,我的生命,會在二八年華的那一年到頭。

敵軍首領的長槍刺入了我的身軀,好痛,真的好痛。

我記得在帳中,爹爹抱著我,一路叫著我的名字,叫我不要睡。

但對不起,爹爹,女兒不孝,女兒要先走了。

一片漆黑中,我看到了娘親。

這一次,我終於看清了她的容貌了。

她很美,美得像天仙下凡,我才發現自己長得很像她。

她抱住了我,輕輕的說了一句「登真,娘親來了,不怕不怕」

我還是跟娘親走了。

彷彿中,我聽到了爹爹的聲音。

「三恕,我沒有家了」


三郎視角

下官來報蓁兒作動的時候,我正在司珍房,看着那一支美玉磨礪,雕刻而成的玉簪。尋遍我大唐天下,才在南方尋到了這一塊種水極美的美玉,做成了簪子和玉佩,來給蓁兒道歉,還有我們孩兒的出生禮物。

雖知道冷宮陰冷潮濕,但趕到冷宮之時,仍是被那裏的破敗給驚到。

跪在床沿,一邊給她用袖子擦着額上的汗珠,一邊緊緊捉住她的手,好像就可以把我的力氣過給她,可看着我們的孩兒久久不肯出來,我才發現自己真的太天真。

我沒見過一個人的身體,可以流這麼多的血。看着一盤又一盤的血被送走和蓁兒越發蒼白的面色,我怕極了,怕她下一秒就閉上了眼睛。

天黑了又亮,終於聽到孩兒的啼哭。啼哭聲輕輕弱弱的,像小貓的嗚叫聲一樣,小小的一個落在我懷裏,原來,這就是當阿爹的感受啊。

孩兒眉目之間都帶着她的影子。我不明白她伸出手抱孩兒的時候,看向我的眼神為何怯怯的。她抱着我們的女兒,我抱着她,卻感到無比的冷。

她問孩兒叫登真可好,想這孩子憑着真心而活。蓁兒說的,自然是好。一路吭唱着的童謠,卻在不經不覺間變了調。

她的氣息越來越薄弱,像極了一縷捉極也捉不緊的飄煙。

她說,要好好照顧登真。

她說,要愛民如子,當個名流千古的賢君。

她說,她不入皇陵。

當爹的喜悅才沒過多久,喪妻的痛又像海嘯般,翻起無數的巨浪,淹沒了我。

她還沒有看到那支簪呢,我還沒有講出那句道歉,怎麼就走了呢。

她葬了在無相寺,連同我們的十六年。王蓁永遠不會有替代品,但也永遠地,離開了她的三郎。

看着搖籃裏睡得安穩的登真,我絕不可以消沉,畢竟她叫我要當一個賢君,還要好好照顧她拼命留下的登真。

登真啊,你娘親走了,爹爹就剩下你了,一定要健健康康,平安無恙,好讓爹爹下到黃泉跟你娘親可以有個好交代。

登真第一次發熱,什麼都吃不下,吃了也只是吐出來,我怕極了,怕極了登真就這樣離開我了。兩晚沒睡,又冒着雨趕去佛堂跪了整個時辰,幸好換來的是登真退了熱,總算是能放下那顆懸着的心。

蓁兒啊,如果你在的話,我猜我們也會一樣地焦急,一樣地緊張,對吧?

我是特地把奏摺放在登真會爬到的地方的,我要天下都知道,我李隆基和王蓁的女兒,會是這大唐未來的主人,名正言順,唯一的李氏女皇。

後宮的孩子漸漸多了起來,可我總覺得他們的母妃,對登真總是不懷好意,以至於蓁兒走了不過短短三年,朝堂就一浪接一浪叫囂着,勸我立后的奏摺不斷多了起來,又是舉薦武惠妃,又有舉薦趙麗妃的。頭痛得不得了,我的妻子永遠只有蓁兒一個,大唐的皇后也必然如此。果不其然,在此之後,沒有人再敢議論立后的事。

也許是冥冥之中的保佑,登真平安無恙地長到了五歲。一日課後,我們父女倆相約在御花園,我可是答應了登真去看三月的梨花初開,這孩子,也真是像極了她娘親,連喜愛梨花這愛好也一模一樣。

可登真的樣子,卻是悶悶不樂的。細問之下,原來是柳婕妤的好女兒口沒遮攔,在學堂一遍又一遍問着登真怎麼沒娘親。在向身邊的太監說了禁足和降位份的口諭後,我把還沒我一半高的登真抱起,跟她說起了那個故事。她的眼睛水靈靈的,似乎是把我編的謊言都當了真。

是啊,蓁兒是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,但她不會回來的了。

轉眼又五年,秋葉又落了,又到登真的生辰了。登真今年十歲了,原來蓁兒你也走了快十年了。

登真的好奇心越來越重,作為父親,又怎麼會不知道女兒的想法,也是時候逐步揭曉真相了。

登真的眉目,真的好像她娘親。

把長壽麵的故事說完,這孩子還真傻傻的開始在想像那長壽面的味道,那面的味道啊…為父也記不清了。

太傅果然是太傅,把真相告訴登真的時候都不帶一絲猶豫的,不過登真的眼神,的確令我心生擔憂。

蓁兒不在,內廷的那些是就自然是交給惠妃打理,惠妃雖然性子囂張跋扈,但把六宮的事卻處理得極有條理,在御花園閑逛時看到惠妃,也正好商討一下柳才人解禁足的事宜。

走着走着,卻見到我那面頰鼓得像是塞了兩個饅頭的女兒。

「爹」

我又開始講故事了,卻不料才剛把韋后之亂給講完,天就已經染上了一抹淺橘,我不放心登真自己一個回安仁殿,晚膳就改了和登真一起吃。

安仁殿的院子裏,還放着那個琴。我告訴登真,她娘親最喜歡就是坐在院子裏,撫着一曲飛花鶴嗚,這曲子,我就算聽了上萬次,也不曾膩過。

奈何政事實在過於繁忙,又有外使,北方有城鎮又突發火災,再次看到登真,都已經是在歲末宮宴上。

沒想到的是,樂坊竟然大膽地排了一齣仙女獻星,算了,歲晚這等好日子,罰也沒有用,倒還是賞吧,畢竟我也知道自己是透過他們這群舞姬,看當年蓁兒的影子。

那晚的太液池特別,特別的冷,寒風刺骨,喝再多的酒也不夠暖。

蓁兒在的話,一定會叫我少喝點,一定會有一個溫暖的圍脖,一定會有一碗溫熱的解酒湯。可她不在了,什麼都沒有了,什麼都只不過是我的想像罷了。

我醒來時是在自己的寢殿,把眼角的濕潤擦掉,如常地起床上朝。

下朝回來,登真身邊的太監就告訴了我,這孩子已經開始在查真相了,孩子長大了,想要知道真相也是正常不過。

我不知道汪敏跟登真說了些什麼,宮女又打探到些什麼,我只知道登真絕對是生氣了,要不然怎麼會突然地哭呢。登真這性子,隨了蓁兒,不像一般的妃嬪般,不會動不動就哭哭唧唧的,哭了,那就只能是真的傷心至極。

我帶著登真,爬到當年那個樓閣裏,這裏彷彿還能看得見十年前,在亭下撫琴的那個她。

把一切都坦白了,內心一直的鬱結,在此時此刻也舒坦了。

那晚的樓閣,我們父女倆就這樣紅着眼睛,站了整整一晚。

自此,登真在課業,在武術上都越發聰穎,連三恕都感嘆登真的刀法比當年的他還要精湛。作為這大唐未來的掌權者,登真也總是要見見世面的,所以,悲劇就是這樣開始。

繼開元五年的撥換城之戰之後,僅僅十二年,吐蕃又在邊境作亂了,戰事規模本還毋須皇帝親征,可為了讓登真練練膽子,我還是帶着她去了。當年在我懷裏小小一個的孩子,如今也成了戰場上可獨當一面的巾幗女將。

我卻親眼看着敵軍首領的長槍,刺穿了登真的身體。

一遍一遍地說着沒事,可登真身上的血還在不停的流,我只覺她的手比她娘親當年還要冷,連軍醫退出帳中也全然不覺。

對不起啊,登真,爹沒有好好保護你。

對不起啊,蓁兒,我還是失信了。

我的妻子和女兒都走了。

我沒有家了。

【完】


聽說宮心計要開第三部 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劇本呢 期待的 就放這文來恭賀+致敬一下5年前我們蓁兒的珍珠眼淚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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